网络能力、知识获取与企业服务创新绩效的关系研究——网络规模的调节作用

      摘要: 企业利用网络能力从外部网络获取新的关键知识，能够促进服务创新并提升创新绩效，为 了揭示网络能力、知识获取与服务创新之间的作用机制，本文利用 298 份样本数据和结构方程 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 ( 1) 网络能力中资源管理能力和关系管理能力会促进企业外 部知识获取，网络规划能力对知识获取没有显著的影响; ( 2) 网络规模对资源管理能力和知识 获取之间的关系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对关系管理能力和知识获取能力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 作用; ( 3) 企业利用网络能力从获取外部关键知识能够提升自身服务创新的财务绩效和非财务 绩效。本文的研究结论启示企业管理者，应根据企业外部网络规模，充分利用网络能力从合作 伙伴构成的网络中获取新的关键知识，推动自身服务创新并提升创新绩效。

     关键词: 服务创新; 创新绩效; 网络能力; 网络规模; 知识获取

      网络能力概念的提出源于企业日益网络化的生存环境，强调企业通过发展和运用网络和网络关系来更有 效地获取资源和创造价值，是企业提升网络综合地位、处理特定关系并提升企业竞争优势的一种动态能 力［19，20］。对于网络能力的内涵和维度，学者们根据自己研究需要给出不同的界定和维度划分，例如，Ｒitter 等［19］认为网络能力是由企业发起、维持、运用关系网络获取竞争优势的能力，并从微观视角将其划分为任务 执行和资格条件两个维度。朱秀梅等［21］指出网络能力是在网络导向驱动下利用一定关系技巧和合作技巧进 行的一系列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活动的能力，包括网络导向、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三个维度。以邢小强和仝 允桓［8］、方刚［22］、范钧等［23，24］学者的研究为基础，本文将网络能力定义为企业通过识别外部网络价值与机 会，发展、维护、管理与利用各层次网络关系，以识别、获取网络中知识等稀缺资源，并引导网络变化的动态能 力，并从战略、资源和关系层次将其划分为网络规划能力、资源管理能力和关系管理能力三个维度。其中，网 络规划能力是指企业通过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和建立合适的网络关系以获得更高组织效率的能力; 资源管理能 力是指企业利用已有的外部网络关系，通过对现有资源、知识、信息的提炼和复制以获取企业所需的资源基础 的能力; 关系管理能力是指企业处理和协调外部网络关系中直接和非直接合作伙伴联系的能力。

      2、网络能力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回顾现有文献发现，已有研究对于网络能力如何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仍然处在争论和探索之 中，并呈现出三种较为突出的观点。

      ( 1) 第一种观点认为，网络能力会直接影响创新绩效。良好的网络能力 能够帮助企业顾客合作，理解他们的潜在需求和利益，更早的识别市场机会，并开发出能够满足市场潜在需求 的新产品，从而有效提升企业创新绩效［10，24］。同时，较强的网络能力有助于企业应对外部环境的冲击，有利 于保持技术创新并提升创新绩效; 此外，网络能力还有利于企业改善内部创新工艺或过程提升企业声誉，使企 业能筛选更好的合作伙伴，以保证高水平的突破性创新绩效［25］。例如，Ｒitter 和 Gemnden［26］利用 308 家德国 企业的调查数据证实了网络能力有助于企业创新成功。Sarkar 等［27］研究了美国 182 家技术密集型企业后发 现，较强的网络能力可帮助企业从外部网络选择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进而提升企业的销售增长、市场份额、产 品研发等市场绩效。韵江等［28］利用我国制造业的 206 家企业样本实证检验了网络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显 著的正向影响。宋晶等［15］则利用陕西、江苏和广东三地企业调研数据，实证检验了不同地域文化情境下，网 络能力对合作绩效的不同作用关系。

       ( 2) 第二种观点认为，网络能力能够帮助企业获取知识等资源进而间接促进创新、提升绩效。这部分研 究指出，企业创新活动嵌入于企业网络中，外部网络为企业提供了有形和无形的资源平台，是企业获取知识等 稀缺资源的重要渠道，有利于企业整合网络伙伴资源，将自有资源与网络伙伴资源建立联系，实现内部自由资 源与外部网络资源的良性互动［21，22］，从而推动企业创新实践。基于网络能力理论，良好的网络能力有助于企 业从外部网络中获取所需的稀缺知识资源，帮助企业克服资源约束，推动企业持续创新，实现生存和成长。现 有研究也证实了网络能力在企业获取外部知识资源中的关键作用［22］。例如，朱秀梅等［21］建立了网络能力、 资源获取与新创企业绩效关系模型，并利用吉林市高新区 322 家新企业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后指出，网络能力 ( 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 能够促进企业获取知识资源和运营资源; 周江华等［13］基于对手机制造行业三家公司 的案例分析发现，企业可以通过网络能力来改变自己在网络中的地位并提升创新网络的实力，可以积极利用 创新网络中的创新资源提升自身的创新绩效。

      ( 3) 第三种观点是对前两种观点的综合，强调网络能力既可以直接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也可通过获取外 部资源、关系学习等途径间接影响创新绩效。例如，范钧等［23，24］等构建了网络能力、隐形知识获取与企业绩 效的关系模型，并分别利用浙江省内 209 家新创企业和 213 家 KIBS 中小企业调查数据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 显示，网络能力既能够直接提升企业成长绩效和创新绩效，还能够通过促进企业获取隐性知识提升企业成长 绩效与创新绩效。马柯航［29］以虚拟整合网络为载体，利用 195 家企业的调研数据实证研究结果也表明，网络能力会直接促进或通过隐性知识获取间接提升企业创新绩效。Yu 等［30］利用 134 家中国企业数据实证分析 指出，网络能力除了直接影响新产品开发绩效之外，还会通过提升企业技术能力间接影响新产品开发绩效。简兆权等［16］则通过对华南地区 243 家企业样本进行实证研究，指出网络能力可以直接促进或通过关系学习 间接促进服务创新绩效。

      3、知识获取与服务创新绩效

      基于知识管理理论，知识获取指企业组织或员工从外部环境中获取新知识的过程，知识获取对企业创新 具有重要作用，企业利用外部网络获取知识的目的之一是推动创新实践，提升创新绩效。例如，朱秀梅等［21］、 周江华等［13］、马柯航［29］以及范钧等［23，24］学者的实证研究都证实了知识获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显著正向作 用。学者们进一步研究发现，知识获取同样会提升服务创新绩效［32］。因为，任何企业的服务创新都不是孤立 存在的，会受到顾客、供应商、竞争者、高校、研究院所和政府部门等外部组织和群体的影响，这些外部组织、群 体就构成了企业服务创新的外部网络［5］。企业从外部网络中两个或多个网络关系中获取稀缺知识，并与内 部知识进行整合的过程就是创新服务的过程［9］。通过外部网络，企业可以获得仅靠自身无法拥有的关键知 识资源，推动自身服务研究开发以及其与外部组织的联合开发活动，变革企业服务系统( 包括概念、方式和流 程等) ，提高服务或产品内在价值，为消费者带来更高收益，提升服务产品的满意度和忠诚度，并最终实现促 进企业服务创新，提升服务创新绩效。

      服务创新可以为企业带来更优质的服务、更低廉的成本、竞争优势等多重利益，学者们基于不同的视角对 服务创新内涵进行了界定。例如，Hipp 等［1］将服务创新定义为对企业或市场而言全新、能够创造价值的服务 系统或服务过程。Den 等［31］认为服务创新是一种新的服务经验或服务解决方案，包括新服务概念、新顾客互 动、新价值系统、新收入模式以及新组织或技术传递系统。还有一些学者认为，满足顾客当前需求或潜在需求 对顾客提供解决方案的服务要素的重新组合、服务创新形式和模式发生变动就是服务创新［33］。本文研究采 纳 Avlonitis 等［34］对服务创新的定义和绩效测量方法，将服务创新看作是一个进化的、复杂的、多层面的过程， 是服务理念、服务提供者和用户关系、服务传递系统、技术变革四个维度综合发展的结果; 并用服务创新绩效 来衡量服务创新的成效，既包括企业盈利、市场占有率等财务绩效，也包括企业形象感知、顾客忠诚和新顾客 涌入等非财务绩效。

      综上所述，以往文献围绕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进行了大量研究，证实了网络能力对企业绩效的直接和间 接作用，为后续研究奠定了良好的研究基础。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发现仍有一些问题有待继续探讨。例 如，网络能力的不同维度如何通过知识获取影响服务创新绩效? 网络能力作用的发挥是否会受到网络规模的 影响? 围绕这些问题，本文在考虑网络规模调节作用下，提出了网络能力、知识获取和服务创新绩效之间的关 系模型，如图 1 所示。

      ( 1) 网络规划能力与知识获取的关系假设

      作为战略层面的网络规划能力，是企业对其网络活动的战略定位和指导，体现的是企业自身对外部网络 关系的认识和理解，可以帮助企业识别、评估网络伙伴的知识资源，从战略的高度选择合适的网络伙伴，发起和调整网络关系［21］。因此，网络规划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企业能够建立什么样的网络关系，而网络关系 构成了企业间知识资源流动的主要渠道，所以网络规划能力对知识获取具有直接影响。例如，范钧等［24］通过 实证研究证实，网络能力通过搜索和挖掘企业外部潜在合作伙伴，发现新的外部网络机会，明确企业学习的目 标和对象，识别出对企业发展产生关键作用的知识，迅速聚集企业所需要的知识资源，对企业隐形知识获取有 显著的正作用。另外，网络规划能力能够帮助消除某些可能为企业带来陈旧知识等负面影响的网络，减少不 必要和边际效率低的关系，从而提高企业识别关键知识的效率和质量［22］。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1a: 网络规划能力对企业外部知识获取有显著正向作用。

      ( 2) 资源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的关系假设

      作为资源层面的资源管理能力，是指企业在已有网络关系中寻找、提炼和复制企业所需资源的一种动态 能力，资源管理能力越高，越有利于企业获取自身所需的知识资源与运营资源［21］。外部知识获取是一个社会 性活动，善于发现外部环境企业合作的可能性，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聚焦必要的资源，为外部知识获取做好充 分准备［23］。资源管理能力强调对外部关系的选择和评估，通过筛选关键外部网络主体，并建立合作关系，强 化外部知识获取的渠道，更有利于企业获取外部合作伙伴内部稀缺的知识。Ｒeagans 和 McEvily［35］研究发现， 外部网络中企业合作伙伴的范围越广，企业更有机会进行知识转移与获取，不断提升知识获取能力。范钧和 王进伟［23］在对浙江省内 209 家新创企业的研究中发现，网络能力对隐性知识获取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此外， 范钧等［24］通过对浙江省内 213 家 KIBS 中小企业的实验研究中发现，网络能力对组织文化型和根植型隐性知 识获取有显著正向影响。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1b: 资源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有显著正向作用。

      ( 3) 关系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的关系假设

      作为关系层次的关系管理能力，指企业处理和协调与外部网络成员之间直接和非直接联系的能力。关系 管理能力强调处理单个合作伙伴之间的合作与互动，了解彼此间的资源、能力和需要，更易促使企业通过互动 方式获取知识［36］。同时，关系管理能力通过冲突管理和适应调整，帮助企业了解合作伙伴的要求，尊重彼此 间文化和行事的差异，建立彼此共享的行事规范，这增加合作双方对彼此关系的重视度，进而降低对重要信 息、知识的保护意识［22］。良好的关系管理能力能够帮助企业通过频繁交流、价值观分享和共同规则优化企业 的外部关系，从而使企业与外部网络组织建立起“自己人”的信任关系，信任可以强化网络伙伴的合作动机， 增加更多有价值的知识资源的投入，并积极阐释这些知识以便于其他成员能更好地理解和吸收，因此，关系管 理能力能够促进企业从外部伙伴关系中获取关键知识。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1c: 关系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有显著正向作用。

      2、网络规模与网络能力和知识获取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网络规模反映企业外部网络中众多复杂组织关系和关系中嵌入资源的多少，网络规模越大意味着企业外 部网络关系越多，嵌入在网络关系中的资源越多，外部可能获取的知识资源越丰富。战略层面的网络规划能 力对企业网络关系发展和维持起着战略性指导作用，本研究只讨论网络规模对资源和关系层面与知识获取之 间的调节作用。

      ( 1) 网络规模与资源管理能力和知识获取之间关系的假设作为关系集合体的社会网络，其规模的大小，反映企业拥有网络资源的丰裕程度。Ｒowley 等［37］研究认为， 企业外部合作伙伴越多，企业对外部信息的评估机会越多，从而对外部信息获取的认识更为丰富。企业对外部 信息的认识越丰富，企业创新的成功率越高。这也反映了网络规模越大，企业获取关键性知识资源的准确性得 到了提高，但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企业对外部资源的评估次数。具体而言就是，网络规模比较小时，意味着企业 所连接的外部网络数量较少，企业外部网络的稳定性较好，能够较好管理外部网络，获取最大化的有价知识; 反 之，网络规模变大时，企业联结的外部网络数量较多，企业外部网络的稳定性较差，资源管理的难度增大，获取有 价知识资源受限，这说明网络规模反向影响与资源管理能力对知识获取的作用。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2a: 网络规模对资源管理能力和知识获取之间的关系具有负向调节作用。

      ( 2) 网络规模与关系管理能力和知识获取之间关系的假设企业创新绩效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外部资源的丰富程度。由于企业自身资源的有限性，外部信息知识、技术资源成为企业内部创新过程的潜在资源，从外部获取的知识资源为企业创新资源的投入提供信息和方向。网络合作规模大意味着企业获取知识资源的来源越广，资源的准确性越高。具体而言，作为反映网络资源丰 裕程度的网络规模，其规模越大意味着网络成员所链接的外部网络关系越多，企业可以通过与某个企业之间 特定的关系桥梁嵌入到更广阔的外部异质性网络之中，并可以通过这种桥梁关系获取更多的有价知识。网络 规模越大，企业外部网络关系中嵌入的资源越多，越容易获取生存和发展所需的各种资源; 而且网络知识共享 为彼此间的学习、交流、合作提供了机会，并激发了企业新知识的创造和创新［38］。俞明传和顾琴轩［18］通过 107 家高新技术企业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企业合作规模正向调节技术能力和研发强度对创新绩效的作 用。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H2b: 网络规模对关系管理能力和知识获取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3、知识获取与服务创新绩效的关系

      企业所拥有的知识资源是企业实现竞争优势和提高服务创新绩效的重要基础。在日益网络化的市场环 境中，企业可以通过外部网络学习和获取从外部关系网络获取有价值的知识和技能，扩展企业的知识基础，突 破其自身存在的资源瓶颈，发现和解决服务创新问题，提高服务创新的成功率［23，39］。首先，通过外部网络，企 业可以更好地与顾客互动，更深层次地获取顾客需求、服务变革建议等新知识，打开员工创新思路，提出更切 合顾客需求的服务创新构想，最大限度地满足顾客需求，实现市场价值，提升服务创新绩效［25］。其次，通过外 部网络，企业可以通过吸引供应商参与服务创新，从供应商那里获取改进服务的创意等新知识，更好地改进和 丰富服务系统的设计或性能，提升新服务的市场竞争力［40］。最后，企业还可以通过高校、科研院所等外部网 络关系获取多样性的新知识，并与企业自有知识进行整合，为顾客提供更多的服务设计方案［6］。因此，企业 可以通过外部网络关系从顾客、供应商、高校和科研院所那里获取新的、稀缺的有价知识，从而率先实践服务 创新思想，以此赢得新顾客、提高顾客满意度和忠诚度，提高企业的市场占有率，获得更多的利润。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3a: 知识获取与财务绩效有显著正向作用;

      H3b: 知识获取与非财务绩效有显著正向作用。

      2013 年 1－6 月期间通过实地发放、邮寄、电子邮件等方式，对河南、北京、上海、山东等 265 家企业的中层 及以上管理者进行了问卷调查，共计发放调查问卷 500 份，回收 374 份，回收率 74. 8%，有效问卷 298 份，有效 率 79. 68%，其中无效问卷剔除的原因是问卷填写不完整和缺省值过多。样本数据均通过了 T 检验，回收问 卷和未回收问卷在企业规模、企业类型、员工工作年限和职务等题项上没有显著差异，说明不存在回答的差 异。在所有被访者中，中高层管理者占有近 70%。在受访企业中，1000 人以上的企业占样本总数的 3 /10 左 右，其他规模的企业均占样本总数的 1 /10 左右，样本涵盖了不同规模的企业，具有良好的代表性，保证了调查 结果的真实性。

      2、研究量表

      本文主要采用和借鉴国内外现有文献已使用过的量表，并根据预调研对测量问题项进行修正和净化后， 形成正式的测量量表。( 1) 网络能力主要参考 Ｒitter 等［19］，Jian 和 Wang［2］的量表，从网络规划能力、资源管 理能力和关系管理能力三个维度进行测量，共有 12 个测量题项。( 2) 知识获取主要参考了李晶钰和沈灏［41］ 的量表，测量企业外部知识获取情况，形成了 6 个测量题项。( 3) 服务创新绩效主要参考了 Avlonitis 等［34］的 量表，从财务绩效和非财务绩效两个方面分别测量，共有 8 个测量题项。( 4) 网络规模，主要参考了彭光顺［42］ 的量表，对网络结构特征中的网络规模进行测量，形成 1 个测量题项。( 5) 控制变量。为了聚焦于上述核心 变量间的作用关系，本文将可能影响服务创新绩效的企业规模、员工工作年限等其他要素列为控制变量。企 业规模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已被众多研究所证实，并被列入控制变量［26，43，44］，本文按照 2011 年国家统计局颁布 的《统计上大中小微型企业划分办法》，通过年营业收入测量企业规模。员工工作年限反映了员工的组织承 诺、工作满意和离职倾向，进而影响员工对企业服务创新参与度和创新绩效［45，46］，因此，本文也将其列为控制变量，并根据员工在本企业工作的实际年限进行测量。

      3、信度和效度分析

      在假设检验前，对样本数据进行了验证性因子分析，检验了变量的收敛效度，并根据计算的平均变异抽取 量( AVE) 对所有变量进行了判别效度检验。在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前，首先对网络能力、知识获取、服务创 新绩效进行了探索性因子分析，其 KMO 值均大于 0. 8，Bartlett 球形度检验显著性概率为 0. 000，表明量表具有 良好的内容效度，如表 1 所示。

      4、实证检验结果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通过 AMOS17. 0 软件对关系模型进行统计检验，模型拟合指标值和假设的实证 检验结果如表 4 和表 5 所示。表 4 显示: 模型的卡方值与自由度之比( χ2 /df) 小于 2，拟合优度指标 GFI 和 AGFI 接近 0. 9，近似方根误差 ＲMSEＲ 接近 0. 05，标准拟合指数 NFI 大于 0. 85，预设模型中 AIC 值小于饱和 模型和独立模型，说明模型拟合较好。

      5、实证结果讨论

       ( 1) 网络能力与知识获取。以往研究从不同视角对网络能力进行了划分，并通过实证检验了网络能力各 维度对外部知识获取的促进作用。例如，朱秀梅等［21］将网络能力划分为网络导向、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三个 维度，并证实网络构建和网络管理对知识资源获取具有正影响; 范钧等［23，24］实证检验了网络能力四个维度 ( 规划能力、配置能力、运作能力和占位能力) 对企业隐性知识获取的促进作用; 朱晓琴［47］研究证实了网络愿 景能力、网络构建能力、关系优化能力和内部协作能力等网络能力各维度均能够促进企业跨组织知识获取。

      本文实证结果显示，资源管理能力、关系管理能力均能够促进企业外部知识获取，网络规划能力与知识获 取之间没有显著的作用关系，这与以往的研究存在差异。这一研究结果反映了战略层面的网络能力更多地考 虑宏观层面上对企业外部网络关系的探索和挖掘，较少考虑微观层面上该能力对知识获取等具体活动的影 响，而且虽然网络关系能够为企业发展聚集企业所需的知识资源，消除一些陈旧的负面影响的网络，但网络关 系的建立和维系需要较长时间，短期内或某一时间点其积极效应表现不显著。

      ( 2) 网络规模的调节作用。以往研究证实网络规模对企业技术能力与创新绩效间关系存在正向调节作 用［18］。本文的实证结果表明，网络规模会弱化资源管理能力对知识获取的促进作用，会强化关系管理能力对 知识获取的促进作用。这一研究结果将网络规模的调节作用从技术能力与创新绩效拓展到网络能力与服务 创新绩效，既是对以往研究的深入和创新，又启示学者们未来探讨网络能力的作用时，有必要同时考虑网络规 模的影响。

      ( 3) 知识获取与服务创新绩效。现有文献从财务绩效的视角证实了知识获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显著正 向作用。例如，朱秀梅等［21］指出知识资源获取与新企业绩效显著正向相关; 范钧和王进伟［23］实证检验了隐 性知识获取对新创企业成长绩效的关系; 范钧等［24］、马柯航［29］则强调了隐性知识获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促 进作用; Jian 和 Wang［2］研究证实了外部知识获取对服务创新绩效的正向作用。

      本文实证结果显示，外部知识 获取不仅有助于提升企业服务创新的财务绩效，还能够提升服务创新的非财务绩效。这一结论不仅支持了以 往研究关于知识获取对企业创新财务绩效的正向作用，还进一步指出，外部知识获取同样能够提升企业服务 创新的非财务绩效，是对以往研究的深入和拓展，加深了对知识获取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关系的认识。

      以往文献主要探讨了网络能力对企业技术创新财务绩效的直接和间接作用，本文则聚焦于网络能力如何 影响企业服务创新的财务绩效和非财务绩效，并引入网络规模的调节作用，构建了网络能力、知识获取和服务 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模型，通过 298 份样本数据和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获得了如下研究结论。

      ( 1) 在网络能力各维度对知识获取产生作用的过程中，网络能力各维度对知识获取的作用并不一致，其 中资源管理能力和关系管理能力两个维度均对知识获取有正向影响，网络规划能力与知识获取之间没有显著 的作用关系。这说明，资源层次和关系层次的网络关系对企业知识获取非常重要，企业应加强与外部网络主 体之间的联系以及彼此间信任关系的建立，从而高效、快速地发掘彼此间的稀缺资源，以促进双方知识资源的 转移、共享。

      ( 2) 网络规模会影响网络能力的作用发挥。具体而言，网络规模对资源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之间的关系 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对关系管理能力与知识获取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作用。这说明，企业要不断建立、扩 展新的网络伙伴关系，扩大企业网络规模，这有助于企业从更广阔的外部网络关系中识别和获取有价值的稀 缺资源。

      ( 3) 外部知识获取对企业服务创新的财务绩效和非财务绩效均有显著正向影响。这启示企业管理者一 定以开放的态度，将顾客、供应商、高校、研究院所等合作伙伴纳入到自身服务创新体系中，汲取精华，取长补 短，通过不断吸收外部知识并与内部知识进行整合，持续推动自身服务创新，从而提升财务绩效( 利润、市场 占有率等) 和非财务绩效( 企业形象感知、顾客忠诚和新顾客涌入等) 。

      2、研究局限与展望本文通过实证研究基本达到了预期研究目标，但由于研究条件和能力的限制，仍存在一定的不足和局限:一是本文的 298 份样本中，来自不同省份的样本数量并不均衡，存有样本容量、区域选择等方面的局限; 二是 本文主要针对网络规模调节下，网络能力、知识获取和服务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未涉及其他 的影响因素和变量，未来研究中将进一步讨论比较不同地理区域、不同企业规模、不同所有制类型和不同网络 规模的企业网络能力对知识获取、服务创新绩效是否有显著差异。三是网络能力各维度之间是否存在交互效 应和与企业服务创新绩效的直接作用关系，未进行深入剖析。在后续的研究中，应充分考虑上述问题，在运用 更充分、广泛、深入的理论和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探索网络能力、知识获取和企业服务创新绩效之间作用关系 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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